廉海龙,红枫中心第13期志愿者,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。一个热爱生活 积极向上的人。曾在在中国《桥》杂志社对外文化交流部工作,在此期间,参与组织策划举办了四届《外国人眼里的中国》摄影展,和《昨日将军今日情》图片展,受中国对外友好协会委托承办了日本池田大作--《和平与友好的对话》摄影展。成为红枫志愿者后,2006年受红枫中心指派与台湾歌华公司合作建立了阳光部落,期间开通了青少年心理热线和校园心理健康直通车。2008年,汶川发生强烈地震,三次赴川进行心理救援工作,当年被中国心理卫生协会评为:“抗震救灾先进个人”。2008年10月开始在南都公益基金会所属的新公民学校发展中心工作,先后负责学校管理和公益资源引进,现为红枫中心项目官员。
——第13期志愿者海龙
我出生在一个普通工人家庭。小时候,因家庭人口多,家庭经济状况不是很好。记得上小学的时候,曾因不能按时交学费,我被老师多次点名,心灵受到极大伤害。让我困惑的是,每到开学,我的父母总是千方百计地让姐姐们交上学费,把我排在最后。我很委屈,也为此和父母生气较劲。
有一天,老师又在全班同学面前批评我没有按时交学费。放学回到家,我哭着对父母说,“为什么你们只给姐姐们交学费,不给我交学费?”妈妈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个理由,“因为你是男孩,所以你要最后一个交学费”。当时我很恨父母,也和姐姐们怄气。小时候不懂事不能理解父母,至今想起这事心里仍充满了对父母的愧疚。
邻居的二娘知道了我没钱交学费被老师批评的事,在我三年级下半学期开学前,二娘把二元五角学费“借”给了我,她对我说,“孩子,你爸爸妈妈很不容易,工作很辛苦。每月要按时给你的奶奶和姥姥、姥爷生活费,你三姐腿不好要看病。所以你们四个孩子开学不能同时交学费,第一个要交的是你三姐,因为她腿不好,你妈妈担心她受委屈。你是男孩,老师点名只是提醒你没交学费,开学了,二娘给你交上学费,别和爸爸妈妈别扭了。你们家就你一个男孩,爸爸妈妈和姐姐们最疼你的”。当时我还是不能理解父母,只是感激邻居二娘。我对二娘说,“您放心,等我长大了,工作挣钱了一定孝敬您”。
那次开学的第一天,我早晨六点就到了学校,只为了第一个交学费,让老师点名表扬。终于我如愿以偿,心理很满足也很开心。回家后我就和二娘分享了我喜悦的心情。二娘对我说,“孩子,你要好好学习,长大了一定要孝敬父母”。我对二娘说,“我要孝敬父母,也要孝敬您!”
这二元五角的学费影响了我的一生。我感激二娘,因为她在我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,那时我就下决心,像二娘一样,帮助有困难的人!
后来我参加了工作,助人情结已在我的心里扎下了根。再后来,我知道了红枫,了解了红枫“用生命影响生命”的理念和利他的助人行动,我就加入了红枫的队伍,助人自助,在帮助他人的同时,自己也获得了成长。
2008年5月12日,四川省发生强烈地震。我得到所在单位北京市邮政汽车运输局领导的大力支持,我三次赴川进行心理救援工作。首次是5月23日参加北京心理卫生协会心理救援小分队赴川,第二次带队全国各地37名志愿者赴川,其中有11名香港地区的志愿者,此次工作得到四川省委领导的肯定。
第三次赴川是应北京市科协邀请参与“相约十年,携手成长”活动。主要是什邡五个地区的五所学校。我负责心理辅导部分,因个人能力有限,我寻求什邡市大学生志愿者协会支持,对他们进行了短暂的培训,以团体活动为主进入学校。参与的大学生志愿者近200人次。
2008年,我被中国心理卫生协会评为:“抗震救灾先进个人”
我常想,这些行为与小时候的“两元五角钱的学费”有关系,利他、助人,这两元五角钱的学费,竟改变了我,让我积极参与公益组织和公益活动,在助人的过程中升华了自己。
我是红枫第13期志愿者,红枫成就了我的梦想。从热线志愿者助人工作到项目活动助人工作,从支持农民工子女教育到农民工家庭教育,从反对家庭暴力到女童性侵害预防教育,从社区单亲母亲支持工作到方舟单亲家庭主持人,在红枫的助人工作中我还深刻的感悟到最大的受益者是我自己。
在我参与的红枫农民工家庭教育三个十分钟的项目中,我感受到家庭教育在农民工家庭中的重要性。
一个外来务工人员来到城市打工,付出了很大艰辛。当他们的生活条件稍微好了一点,就想着把自己的孩子接到城市。他们希望孩子有一个很好的前程,受到很好的教育。但是他们没有文化,不能辅导孩子学习,没有时间,不知道如何教育孩子,是他们的共同的困惑。而农民工家庭教育“三个十分钟”则有效的解决了这一问题。时间短,方法简单,易操作,这正是我们志愿者可以做的工作,我和红枫的其他志愿者一起,热情地投入到这项活动中。
在这里我举出几个农民工家庭的生活现状;
木木(化名)12岁来北京五年,父母开了一家小餐厅,总面积有30多平米,其中操作间五六平米,居住八九平米,居住的屋子只有一个上下床铺和一个双人床。餐厅内放着10张长方桌。父母四五点钟就起床做早点,晚上没有客人要十一二点钟。他家没有休息日。孩子和家长睡眠严重不足。家长对孩子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,“去,写作业去吧。”。“睡吧。该起床了”。孩子除学校以外,没去过北京的任何地方。孩子没有感觉到北京有什么好,在他心里,北京还不如老家。
楠楠(化名)10岁来北京,父母在菜市场卖菜,早晨4点多父亲去批发市场进菜,母亲在家照顾他做早点。7点楠楠上学,母亲带早点去菜市场和父亲一起卖菜。孩子下午4点半放学,父母六七点回家做饭。一家三口住着一个10多平米的房子,孩子没有书桌和台灯,我看到孩子写作业是趴在床上写的。
虽然,我们无法改变他们的生活状态,但是,我们可以帮助家长关注孩子全面发展,包括如何教育孩子做人,如何让孩子感受到父母的爱,如何陪伴孩子学习知识。因为每个父母都是爱孩子的,所以我们的项目:农民工家庭教育“三个十分钟”非常顺利地进入农民工学校和农民工家庭,并且受到学校和家长的支持,效果是显著的。
在参加农民工家庭教育“三个十分钟”项目中,我努力严格要求自己,在入户(志愿者进入农民工家庭,教授农民工家长如何与孩子沟通,辅导他们如何建立良好的亲子关系)过程中,倾听农民工家长的心声,真诚与他们交流,经过每户六次入户访谈,无论是孩子还是家长,都有了惊人的进步。
真希望更多的农民工家庭和子女受益,因为志愿者们一点小小的付出或是善举,将有可能影响孩子的一生。
(作者与四川省常委省工会主席李登菊会面)
(廉海龙在九州体育馆为儿童进行心理疏导工作)